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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我們一定把消息打探清楚。絕對不會透露您的一星半點兒消息,您放心,放心。”

……

從大門處進入後,汽車又足足開了一個多鐘頭,終於看到了那一片寬闊的山澗中,一條碧瑩瑩的長溪從遠處蜿蜒而來,澗流最寬的處也不過十來米,其下密布一片片卵石,偶時還有小魚小蝦躍出水面。

此時,山間氣候清涼,岸邊田地裏滿是紅、黃、藍、綠不等的花朵兒,不知是藥還是糧,遠遠看去真如一幅景致正盛的風景畫兒,美得眾人驚嘆連連。

而在澗流的地勢較高處,建著一片獨具特色的亭臺樓閣,白墻藍瓦,很有附近少數民族之風,聽說那主人也有多半異族血統。

汽車緩緩停在了專用的停車坪上,一下車,四下便有彩蝶翩翩而來,蜜蜂翁翁盤旋不去,瞧得眾人又是了陣兒驚奇。

“呀,怎麽這麽多蝴蝶啊!”

“哇嗚,那個可是大藍蝶,大多數地方都絕跡,聽說只有在空氣質量特別好的地方才看得到。”

“咦,有點兒奇怪啊!蓮盈,他們好像都喜歡繞著你轉呢?呀,還停下來了。”

在前往小樓的短短百來米路上,眾人邊走邊觀賞路邊的藥圃,藥圃上的蜂蝶們竟然有不少都飛到了任蓮盈頭上,還有大膽的就直接停在了她的鬢上,肩頭,遠遠瞧著,仿佛她身上都開出了一朵朵蝴蝶花。

“這真是奇觀哪!”刑麗叫著,掏出手機,哢哢哢一陣兒猛拍。

“哎,小麗,不要亂來啦!要讓田爺爺看到會不高興的。”

“別,我拍的是你又不是他,他有什麽不高興的。小樣兒,你擺個好POSE,我給你拍個蝴蝶夫人出來啊!”

姑娘們打打鬧鬧一路就到了小樓前,突然一聲“汪汪汪”的狗吠響起,就見高大壯的大狼犬直直奔了出來。

顧稼樹連忙擋上前,“盈盈,快到哥哥身後來。這狗養在山裏,肯定撲過人,性子兇得很,千萬小心啊!八成還有狼族親戚!!!”

“啊,啊,好可怕~~~”

一陣雞狗子鬼叫的,兩男生擋在前面,女孩子們都繞到男生們身後,遠遠看起來還真像是大公雞護著一群小雞仔兒。

可惜他們失算了,這大狼犬身後還跟著好幾只,看著更像狼的動物,那奔跑時的完美身姿以及一身皮毛油光水華,顯然是養得極好的護院犬,這時候正是派用場的時候,沖上來時唰啦啦一下就將一眾人等圍了起來。而帶頭的那只最高大壯的,沖著他們叫的聲音又響又兇,那滿口的獠牙把女孩子們嚇得哇哇直叫。

男生們臉色也白了一白,瞬間腦門兒一片大汗,還得硬撐著,朝那大狗吼回去,但也只敢出一腳做樣子嚇唬狀。

任蓮盈瞧著周下,也沒看到藥圃裏的工作人員,心想不是早得了消息,故意派來給他們下馬威的吧?!

那時候。

不遠處的山牙子上,正站著一群長者,紛紛抄著手朝山下小樓前的平臺處張望。

一個藥工擔憂地問站在最前的那位須發花白的老者,“田老,小狼它們不會傷著那些孩子吧?”

另一個也擔憂道,“哎,好歹留個人在下面看著也好,小狼最近又新收了幾只野狗,性子還沒調好,就所出個萬一……那幾只狗咱還沒打狂犬疫苗呢!”

多數人,還都是擔心孩子的心態,瞅著有人就想下山去救人。

那位花白頭發的老者輕哼一聲,“說是來要藥土的,還是任家的人。要是不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,以為我這裏是什麽地方?可以隨便說來就來,說要東西就要東西的!”

“任家?”

有人一聽,就叫起來,“田老,那是老東家的人嘛?哎喲,您也真是。要是裏面有任家小姐,那傷著了回頭咱們怎麽跟東家交待啊?!”

立馬的就有婦人帶著向個男人忙忙地奔下山去了。

有人嘆息,“唉,秋嬸兒,晚啦!田老他今天故意把咱們唬到這裏來,早就算計好了的。”

那個最擔心的婦人直接啐了男人們一口,“我才不秋。萬一傷著咱們任家小小姐,回頭我拿老田你試問!”

接著,在一串男人們的笑鬧聲裏,山崖子上的人很快走了一大半。

而那位被稱為田老的老人,正是這片藥圃的大當家。

他仍站在山崖子上看著,看著,本來嚴肅沒啥表情的臉,慢慢松動了,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色。

看不出來,那小丫頭還有些能耐啊!這是身上撒了馴獸粉,還是抹了特殊的花香?!

等到藥工們趕到小樓前時,樓前的畫面兒就讓眾人都傻了眼兒。

現場沒有男生了,當然,憑這畫面判斷,男生們應該不是“被咬去療傷了”,屋裏傳出聲音來,竟然是雙雙擡了個小桌子出來,桌上放著瓜果茶水,自己當起主人張羅起吃食了啊!

再看院子裏的女孩子們,都在溜狗狗玩兒,之前吠得又兇又惡的狗狗們現在溫馴得就像家養寵物犬一樣一樣的,簡直太驚奇了哇!

為啥?

要知道,這些狗可是這片山藥圃的守山犬,兇惡不在話下,前後守山時不知咬傷咬殘過多少偷藥人,除了他們藥田裏的自己人,因為常年浸淫在這此沾染了特殊的藥香味兒不會被傷,外面來的可一個不會放過。

“呀,你樣子長得特別像狼呢!我叫你小狼吧!嘻嘻,你好臭哦,別撲我,你肯定吃了不幹凈的東西,瞧瞧你這牙都好多斑,該清理一下了。別動啊!我給你上點兒好東西。”

現在,他們這裏的守山犬頭頭,俗稱小狼,其實真是一頭狼,因為從小被田老馴養在身邊,平時除了跟田老親近,可沒對誰表示過親昵,這會兒竟然任一個小女娃子搔癢癢,做出了同狗狗一樣的撒嬌打滾的賣萌求寵動作,完全看不出平日裏的兇悍了啊!

“這怎麽……你們……”秋嬸跑在最前,也是第一個看傻眼兒的,本想問是不是有事兒的,可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不僅沒事兒,還好得不得了,自己當起主人家來了,“小狼,怎麽……”

小狼一見來人,就沖著吼叫了兩聲兒,引起其他小狗狗們也跟著叫了幾聲,像是在打招呼,也像是在宣稱:這人兒由我罩著了,你們不能欺負他們。

眾人聞聲,紛紛表示有些囧。明明他們是來救人的,怎麽情況反過來了?!

當任蓮盈從抽井裏打了水上來,所有的狗狗都像是嗅到了什麽美味大餐似的,搖著尾巴朝她湧過來,爭搶著她手裏的水勺子,一個個就像剛出生的小奶犬似地,一個個腦袋撞著腦袋往水裏嘬。

爭搶中,水花四濺,笑聲不斷,剛剛被嚇飛的蝴蝶蜜蜂,竟然又翩翩而致,大多都繞著那一個施水的女子,飛舞旋繞,一時間看得周圍所有人都有些怔怔失神。

“這畫面兒,可不像是神仙姐姐下凡,人畜都受到感召了呀!”

一個實習的男生喃喃出口,隨即就被女孩子們不滿地拍到一邊,表示後半斷的形容詞有待商權。

“哎,夠了夠了啊,再調皮,姐姐不喜歡你們了。”

任蓮盈被擾得不行,故做不悅地叫了一聲,那擠在最前面的小狼立馬乖乖退後,還很權威地朝其他狗吠了一聲,眾狗立馬十分聽話地紛紛退後去。

田老下來時,看到的正是這最後一幕,最具震撼性的精彩畫面。原來疏離冷淡的眼神,漸漸變得深沈。

任蓮盈一眼便認出,那個走在眾人中,個頭不是最高卻是十分壯實的花白發長者,瞧著似乎也有五十來歲,但知道實情的人都知道他已經年近八十,卻是童顏鶴發,眼神炯炯有神,面上幾不見皺紋,走起路來更是同年輕人一般無二,步伐穩健矯捷,某些城裏的年輕人都完全及不上。

見狀,任蓮盈連忙主動上前,施禮,問好,“田爺爺,任蓮盈不告而來,打擾您了,請您多多包涵。”

田老上下打量姑娘一番,眉頭微微皺了一下,還是面沈如水,無甚表情,只是輕點了點頭,道,“有什麽事,進屋說吧!”

“是。”任蓮盈謹守家中教導的禮儀,做手請示,長者先行,自己躬身垂首在後。

其他人見了,也莫不在心中暗嘆,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做派形勢,不禁也對這其中的家族傳承充滿了幾分好奇心,和敬畏之心,紛紛有樣學樣兒,收斂了皮性兒,乖乖跟在後方。

“諸位請留步,田老要單獨跟任小小姐說話,你們請隨我到偏廳。”

“哎,我們都是一家人,怎麽也該讓我……”顧稼樹可不滿了。

秋嬸兒就笑了,直接賞了一個賈子,“小少爺,你就別皮了。這是田老第一次見小小姐呢,要惹他不高興,回頭又讓你拉一周肚子。”

顧稼樹臉色大變,忙喝止,還是讓周人聽得哈哈直笑,忙打探當年實況。

……

“說吧!”

老人真是一點兒不客氣,進屋還沒坐下就開門見山砸來問題。

任蓮盈也不客氣,因為她早在自家外婆那裏打探了不少“敵情”,知道田老是個特別耿直的人,但也因為特別耿直,做事情極講原則,甚至有時候會給人感覺很老古板、不通情理的感覺。

她便將藥圃被歹人所毀,需要新的藥圃種植藥草的前因後果簡單講了一遍。

田老便道,“你外婆應該也告訴過你,與我交換藥土,必須有三個條件。”

任蓮盈點頭,一笑,“我知道,第一條必須是任家的嫡傳弟子。這一條,我完全符合。”

沒錯,當年就自己母親任青芙和曾外婆來做過交換,她們可都是任家的嫡系傳人。至於向家買土,那完全就是商業關系,與他們這種性質都完全不一樣。

田老表情無甚變化,只問,“你確定,你要闖這三關?”

任蓮盈點頭,“對。”

一老一少四目相接時,都迸出湛湛精光,像是在試探,亦像是在抗衡。

接著,任蓮盈又道,“不瞞您說,我的目的不僅是您的藥圃,還希望田老能授予我開啟三宮九格的機宜。助我重塑曾外婆時代的制藥盛世,讓咱們任家的秘藥能重現世間,造福更多人。”

突然,田老就笑了,這笑容可並不友好了,“任蓮盈,你以為你有什麽本事?憑什麽要我幫你?呵呵,你一個毛娃娃,連自己身上的毛病都沒清理幹凈,還好意思跑來要我面授機宜?!”

這話可真是一點兒不客氣的。

任蓮盈也早做好了被攻擊的準備,不過聽到此話心裏還是小小地不樂意了一下,道,“田老說的沒錯,我身染三種皮膚病,其中一種是至今都沒有人可以治愈的。如果有一日我能將這種三合一皮膚病徹底治愈,恢覆健康的話,田老您願意幫我嗎?”

田老可沒想到,這姑娘比自己想像的更快人快語,毫不怯弱,並且瞬間就將自己的劣勢轉為優勢,若是他答應下來,那麽事後必然要踐行自己的承諾。

這小丫頭!

田老那雙蓄滿歲月滄桑的沈沈眼眸中,終於透出一絲興味的悅色。

但他面上依然是一絲情緒也未露出,仍是嚴肅地道,“先別急著給老頭子我下套兒,眼下你不過是靠父母通過第一道題,第二道,隨我來。”

一老一少便走出了房間,屋外的人一見兩人竟然這麽快就出來了,都有些好奇,膽大的還跟上來詢問一二情況。聽說這第一道題都過關了,現在進入第二道考題,還樂了一把兒,忙被任蓮盈喝止。

田老一路往河澗邊的花藥圃走去,任蓮盈跟上後,其他人也跟上了,還暗地裏商量著要看機會給幫忙啥的。任蓮盈想阻止,沒想田老卻大方地手一揮,表示無妨。

“既然他們未來也要種使用藥土,要是他們能解題,也算是你們贏。”

一聽這話,眾人更來勁兒了,忙湊上前問題目是什麽。

任蓮盈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眾人嘀咕商量起來,任蓮盈聽到“有人還想借助度娘狗娘”時,一時哭笑不得,止住了眾人的異想天開,“要是田老的題都能百度上解了,那就太小兒科了,更不可能成為咱們西南最大的藥圃主館了啦!”

這時,田老便已在一處花藥圃前停當,俯身低頭,不知在尋著什麽。

其他人也好奇地跟著看啊看,但是除了滿目漂亮的鮮花,別無其他。

正這時,突然有人怪叫一聲。

就見田老突然伸手探進花從裏,那速度極快,收手時就見一根滿身鮮花間著桔紅的長條狀物被逮了起來,長長的尾巴一下子繞上了田老的手臂。雖仍在盛夏,但田老等藥工都是長衣長袖,倒不是特別嚇人,就是他接下來的動作,瞬間收掉了數顆心跳。

“啊!什麽東西,我的……”

一聲慘叫下,有人倒下了。

再仔細一看,周人嚇得連連退了好幾步,就見那花斑蛇的尖腦袋正好紮在了一條大腿上。

咬上了!

☆、161.三道試題

“啊呀,你們看著幹嘛,快,快救我啊!”

原來,被咬中大腿的是顧稼樹。

本來他丫剛才還在喝茶吃西瓜,跟秋嬸嘮嗑打探消息來著,但看妹妹都下田地了,急不待地沖到到最前面,後來先“咬”,成了那個幸運兒。

“哥,別動!”

“啊,不讓動,難道讓它咬死我嘛!啊啊啊,好痛啊!”

顧稼樹叫得跟殺雞似的誇張,他可是城裏長大的大少爺,幾時遭過這等驚嚇啊!而且算起來,他也只比任蓮盈大幾個月而矣。

任蓮盈急忙上前,李思倫卻在她出手前擋住了她。

任蓮盈急道,“這是花田裏常見的蛇,但是性子很毒的,你不懂怎麽取的,我知道。”

“可是你沒練過手。”李思倫還挺大老爺們兒的。

田老這時開口了,“這花田蛇的毒性可烈得很哪!”口氣上卻是一片悠悠哉,好像完全不擔心一條人命給蛇毒收了似的。

雖然知道應該是有保底的,可到底是條人命,一條大腿,呃……

“哎,別啰嗦了,再不快,那毒素就全進去了。”任蓮盈推開李思倫的手,眼急手快,一把掐住了蛇七寸,另一只手掐住蛇頭,不得不張嘴,順勢將毒牙從肉裏抽了出來,又大叫一聲,“收集器,快,這毒清可是極好的藥材。另外,把這蛇膽取出來,肉也留著,小心!”

李思倫就接過了蛇,開始照吩咐辦事兒。

“哎哎,盈盈,你要幹嘛呀!”顧稼樹一看妹妹欺身上來的動作就嚇了一跳,忙止住。

可是這時候,他的臉色都有些發青的癥狀了。

任蓮盈急得回吼一聲,“給你吸毒!你要再唄唄歪歪,這條要腿要廢了我可不負責。”

說是這麽說的,她已經俯頭去吸舌毒了,心裏想的是怎麽也不可能讓自己親哥沒了腿啊!

一旁,王曉燕突然想到什麽,忙從頭上取下一根長長的彩編頭繩,上前,“讓讓,快讓讓。”她擠上前,就著那大腿將繩子紮在了大腿根處,任蓮盈沒有停下動作,但給了王曉燕一個激賞的眼神兒。

這時候紮止血帶這種手法,就是為了延緩毒血運行的速度,有總比沒有的好。

經過幾分鐘的第一道搶救,吸出的血總算是變紅了。

任蓮盈趁機還用自己隨身帶的一瓶稀釋了的蓮液清洗了創口,自己漱了口,又給王曉燕洗了下手。

“立馬送醫院!”

做完這一切,另兩個男生忙上前要擡人走,也不忘給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一個狠狠地眼神兒,剛才眾人還在商量要不要報警告這瘋老頭兒呢!只是要個藥土而矣,不給就算了嘛,幹嘛還搶毒蛇咬人害人性命啊!

太可惡了!

“慢著!”

誰料得田老出聲阻止,還有更令眾人想像不到的可惡手段才出來呢,“要是你們送他去醫院的話,這第二題就算任蓮盈輸了。你們去了醫院,也不用再過來了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你個臭老頭兒,你什麽意思啊!”

“就是呀!你這是故意使詐嘛!”

“太過份了吧?當著大家面兒給人下毒,還不讓人送醫院,是幾個意思啊?”

“這種考題,是不是太過份了啊?”

“沒道理!一個藥土,還拿來草菅人命了不成!”

“哪有這樣子出考題的,太嚇人了啊!”

其他人都傻眼兒了,全看向任蓮盈。

而任蓮盈像是沒聽到眾人的抱怨,只叮囑了一聲,“不用去醫院,附近就有解藥。”

“啊?那,那要是萬一……”刑麗可也嚇到了。

任蓮盈一笑,“田老負責!”

“嚇!”

眾人這下可傻眼兒了,這老的瘋了,小的也跟著傻了嘛!

“蓮盈,你不是來真的吧?要是找不到解藥,那顧公子他可就……”

命懸一線希望這種,實在不是個好選擇啊!

在場多數同學都是擔憂恐懼的樣子。

“我不怕!”顧稼樹明明臉都青了,卻吆喝出來,“我……我家小妹,制藥技術一流,我……我相信她,一定可以救我!”

不過話峰又一轉,死死瞪向田老,“臭老頭兒,你……你是故意暗算我的吧?你給我等著,等我好了……我,我就喝光你的女兒紅!”

田老聞言,本來嚴肅的面容就是一抖,竟然破功了,“好你個臭小子,原來我那年女兒紅少了一壇子,就是你給偷喝掉的。好好,我看你們兄妹怎麽過這一關。哼!要是半個時辰解不了毒,就回屋來認輸吧!”

說罷,竟然一擺袖子,走人了。

“啊,這就走啦?”

“怎麽可以把人就丟這裏啊!”

“餵,我剛才取證了,他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。”

一群人嘰嘰喳喳,突然被李思倫吼了,“你們要不幫忙的話,就一邊待著去,別在這裏打擾蓮盈制藥救人。”

不明究理的人,一臉尷尬,面面相窺之後,被陳丹飛勸走了。

刑麗悄悄嘆息,“早知道我就不來了,嚇死我了。”其實她也想逃,不過看到最要好的幾個朋友都沒放棄,只得咬牙撐下去了。

難得的是,他們之中向來公認最膽小最容易放棄的王曉燕緊緊跟在任蓮盈身邊,幫忙尋找她所指出的東西。兩人身上竟然都掏出不少瓶瓶罐罐,將采集到的東西裝了起來,並且讓男生們將顧稼樹擡到了就近的樹蔭大石上坐著。據說,那河水沖刷出的大圓卵石也有有降燥敗火的作用,可以幫助延緩其體內毒液的運行。



與此同時,田老回到屋裏,秋嬸兒就急著端著茶水過來了。

“老田,你不怕鬧出人命哇?”

田老閑閑地捧起茶盞,仿佛沒聽到似的,喝著茶水解渴。

秋嬸兒急了,“我說話,你有沒聽到。稼樹那孩子好說也是咱半個東家,你別忘了,周邊的那片護藥田的鐵蒺藜草,還是向家的人幫咱們種上的。咱們藥圃裏的幾個使槍的好手,也都是向家的人幫咱們訓練出來的。每年……”

“行了。我都知道!就一個蛇毒,又死不了人!”

“可是你咬誰不好,幹嘛非咬他啊?還咬……咬那裏,讓咱們小小姐去吸毒?”

說起來,秋嬸還是女人家,做起事情來顧及太多了,趁機可好一陣兒埋怨。

正說著時,就有一個老藥工進來了,手裏還捧著個木頭盒子,放到了田老面前。

還說,“唉,田老您也真是的?都是小孩子,要給嚇壞了可怎麽辦?”

田老冷哼一聲,“她剛才在這屋子裏說,要開啟任家祖上的秘寶三宮九格,要我幫忙。”

“三宮九格?”

“小小姐真這麽說了?”

“哼!”

“哎呀,這……這可不得了。這,這都多少年了,上一次還是小小姐她媽媽青芙說……這,這可是咱們任家終於又等來新的家主了嗎?”

田老哼哼聲裏,又多了一絲期待,“要是連這麽個小小蛇毒都解不出來,想過三宮九格,簡直就是癡人說夢!”

這下,老藥工和秋嬸真是沒話說了。

不過片刻,老藥工看了看外面的情形,又看看表,已經過去一刻鐘了,道,“田老,這解花田蛇的毒,要是沒有機器提純那蛇毒血清的話,靠花田裏的藥草,那可真是難上加難啊。我怕你定的這個時間,小小姐雖然留下毒液,還必須找到另四樣東西,利用其藥性和毒性,以毒攻毒的方式,再輔以毒液血清,最後還得去河裏泡上一泡……這幾個環節缺一不可,要是少了一環就怕給顧少爺留下什麽後遺癥……”

田老又是一哼,“怕什麽。你這不是已經把品服的,外創的,還有註射的藥都準備好了。那小子,死不了。哼!敢偷喝我的女兒紅,才咬他一口,算便宜的了。”

老人們對看一眼,一時無語。



半個鐘頭後。

田老一盞茶已經續了兩水,便起身道,“毒還沒解的話,把東西拿過去吧!”

老藥工從書裏擡起頭,起身搶起了木頭盒子往外走。

秋嬸已經叫著從外面沖了進來,“田老頭兒,你還坐在這兒幹嘛,還不出來瞧瞧。”

田老只是一瞪眼,“說好了,要是治好了就讓他們自己擡人進來我查看。哼!我可是考試的師傅,不是蹭邊角兒的小弟。”

秋嬸嘖了一聲,“我說你這人也真是的,就愛擺譜端架子。不出來算了,好看的都沒了。”

田老的耳朵卻抖了抖,感覺好像門外的嘈雜聲一下子變大了,但他到底是年紀大了些,沒有那麽耳聰目明,聽得不太真切,似乎還有笑聲。

真解了嗎?

這花田蛇對他們老藥農來說,因為長年待在花園裏,被咬上一口也不當事兒,隨身帶的解毒水一喝,回頭休息兩日,就沒事兒了。可是城裏來的人,普遍身體素質差,之前有藥商來挑藥時被咬了,因為晚了一步,就在醫院裏躺了大半個月才能下床。

那丫頭就算能解,估計也夠顧稼樹那小草莓族在家裏睡上幾天的了。

突然,大門就被人砰地一腳踹開了。

田老也嚇了一跳,反頭時忙扶正自己的老花鏡。

“田老頭兒,我們贏了,快,把你的女兒紅拿出來!給小爺我壓壓驚!”

沒想到,進來的竟然是半個小時前還躺在地上哇哇叫的顧稼樹,只見他面色還有些白,但是臉色基本已經恢覆正常了,大腿上包著一圈兒白紗布,傷口顯然是進行了良好的處理,還能走路,雖然腳有些跛,可顯然蛇毒已解。

“哥,你慢點兒,你最好還是躺一會兒。蛇毒有沒有清,最好還是做個化驗更保險些啦!”

隨即,任蓮盈就跑了進來,要扶人坐下。

顧稼樹立馬拿喬,指著田老旁邊的另一把太師椅叫著,“那那那,小爺我今天就要坐那兒。今兒我可是因公受傷,身負重大責任的。唉,這才對!”

一落坐,顧稼樹撫著圈椅光潤圓滑的把手,暗自長長地籲了一口氣,其實吧,傷口還是有些疼的,頭還有點小暈暈,他可是拼著一口義氣為了幫妹妹呢,怎麽著也撐著活蹦亂跳地打這臭老頭兒一“巴掌”才叫舒服。

田老就沒睬這茬兒,對著顧稼樹看了半晌,還上前看瞳仁,看舌胎,還嗅了口口氣,搞得顧稼樹都心裏毛毛的,覺得這老頭兒不正常了伐,最後這人還蹲下去摸他大腿,嚇得他一個機靈兒就要站起來踢人了。

“哥,坐好啦,田師傅正在檢察我的工課,你好好的,別動。或許我還有哪裏沒做好的,正好給你調整一下。”

任蓮盈很耐心,也很細心地看著田老的動作。

只是檢察完這一切,田老直搖頭,喃喃著,“不對啊,這藥草是吃對了,有苦味兒,喝的水也沒什麽特別的,還有哪裏?難道還有別的法子?不對不對……”

“田老,哪裏不對啊?你看我哥他毒解幹凈了沒?我看他臉色還不太好,是不是我哪裏沒對?”

突然,任蓮盈的手就被老人抓住了,厲聲斥問她,“你不是亂用了那花田裏的藥草吧?那藥草性極寒,要是不好會壞了他身子的。我說效果怎麽這麽好,都能走了?”

任蓮盈被嚇了一跳,忙搖頭,“沒,我沒用那些花草,就是因為我知道性極寒,的確也可以解毒,但副作用太大了,我不想哥為此傷了身。所以就采集了一些藥草的花粉,佐以……”

任蓮盈將口服的解毒劑,以及外敷的消炎藥草方案說了一遍。

田老聽到“花粉”時,嘀咕了一句,“哪兒來的花粉”,花粉是可以在這麽短時間裏就能采集夠數量的嗎?帶著這個疑問他也沒直接問出口,而是聽著姑娘講完了配藥的方子之後,還點拔了兩句。

任蓮盈發現姜還是老的辣,田老的方法讓任蓮盈靈竅一開,立馬跑出去又弄了一潑綠藥汁過來給顧稼樹喝下了。

田老當即號脈,點頭稱是,但仍有疑惑,最後問出,“此時解毒後,他理應該元氣大損,為何氣色並不差?你到底還用了什麽法子幫他保住了血陽之氣?”

任蓮盈心下咯噔一下,不會是因為蓮露水吧?

這東西可是有陽氣化成,喝了之後陽氣充足,可以抵擋蛇毒也理所當然。但是她也不可能將這情況說出來啊!

“那個,我不知道對不對,我聽藥伯說他們中了這蛇毒都要到河裏泡一泡,說是山泉水裏富含的天然礦物可以調理血氣。可是我覺得那水太寒,雖然這次就地取藥是以毒攻毒之法,可是水性太寒也對人虧損過大,我就讓哥在樹下的大石上躺著,那大河石十分陰涼,也有些敗火的作用,但比起河水要柔和多了。”

“大石?!就是那塊黃色的大河石?”田老突然醒悟,一拍大腿就哈哈笑了起來,“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。小丫頭,沒想到你悟性不低,還能想到如何圓融之法,施藥周全,好好好,這局算老頭子輸了。”

任蓮盈心下稍安,忙施一大禮,再次求教,“請田老出第三題。”

田老撫著光溜溜的下巴,看著謙虛可愛的小姑娘,也愈發順眼了,口頭上還是忍不住叼難一下,“這第三題,可就不容易了。你可準備好了?”

“請田老賜教!”

任蓮盈的目光更為堅定。

這個題,她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啦!

☆、162.禍福相依,拜師

“哼,我小妹連解你兩道題了,有什麽了不起的?第三道嘛,小意思。”

顧稼樹這會兒坐在太師椅上,一邊喝著茶,一邊得瑟個沒完兒,結果就被送西瓜進來的秋嬸兒給拍巴掌,教訓了。

田老道,“你必須拿出一件藥品,必須是我沒有見過的,但是我的藥田裏又可以栽種的好藥!”

一聽這話兒,屋裏屋外的人都乍開了。

顧稼樹這楞頭青第一個蹭地站起來,叫道,“田老頭兒,你這是故意折騰我們盈盈的吧?你是不是輸不起啊,出這麽損的題。這天南地北千種藥材,要還有你不認識的,那你就沒資格坐咱們顧家植藥師第一把交椅了!”

植藥師?!

這個稱呼一出,人群裏的王曉燕看向白發老者的目光瞬間亮了三倍。原來,任蓮盈說的沒假啊,真的有植藥師,而且還是一位這麽博學、廣識,醫術和制藥術都如此精湛的老人。如果能得其點拔,該是這輩子多大的幸運啊!

慢慢的,王曉燕眼裏滲出極亮的光芒,悄悄就往門內挪了挪。

田老聞言,只是冷笑,“哼!什麽三道關!老頭子我第一道關就已經賣了你們任家的面子了,非咱們任家家主繼承人不可換也。任蓮盈應該感謝她父母把她生在任家,不然今那大門兒你進不來。至於第二道,你們來這一大堆人幫忙折騰,要不是人多,哪來采什麽花粉解毒,你當我不知道嗎?”

顧稼樹立馬就叫了,“什麽人手多?你瞎說啥?你有看到我們幫忙采花粉了?那是我妹妹有奇巧,你丫老眼昏花看不到,是你丫活該有眼不識泰……哎哎,盈盈,你幹嘛打我,哎喲!”

田老聽得心裏那個疑惑更大了,看向秋嬸兒。秋嬸只給他一個瞪眼兒,嘴裏嘀咕一句“叫你剛才擺譜兒不出來看的,活該被涮兒”,又出門去了。

他心裏還有幾分老當益壯的不服氣,哼道,“有沒有稀世藥草,如果沒有的話,那你們可以請回了。”

說著,拂袖就要走。

“等等!”

任蓮盈叫了一聲,忙從李思倫手裏接過一個長長的黑匣子,恭敬地送上前。

田老楞了一下,回頭接過黑匣子,置於黃花梨木的大方桌上,輕輕推開了匣子的推蓋,慢慢展露出一個水晶玻璃罐,罐中施土,可見清清楚楚的植物根須,那根須他盯著看了半晌,也沒認出是什麽品種來,隱約心裏有幾分疑惑。

“這是……華北的藥草?”

任蓮盈十分佩服,光憑這須根形質就能判斷出最初的產地,已經不是一般植藥師的功力,那必然是浸淫過千百種藥草,數十年光陰歷練,方可得的技藝。

她點點頭,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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